公元570年是什么朝代, 中国历史纪年体之南朝陈
陈宣帝纪元
(公元570年)陈太建二年 北周天和五年 北齐武平元年 后梁天保八年
春正月乙酉朔,陈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郢州刺史黄法抃征为侍中、中权大将军。
乙酉朔,北齐改元“武平”。太傅、东安王娄睿薨。赠大司马。子子娄彦嗣,位开府仪同三司。
丙午,陈帝陈顼亲祠太庙。
戊申,齐帝高纬诏兼散骑常侍裴献之聘于建康。
齐帝诏咸阳王斛律光率步骑三万讨援洛阳。军次定陇,北周大将军王杰、中州刺史梁士彦、开府司水大夫梁景兴等又屯鹿卢交道,光擐甲执锐,身先士卒,锋刃才交,杰众大溃,斩首二千余级。直到宜阳,与北周柱国宇文宪、李穆相对数旬。光置筑统关、丰化二城,以通宜阳之路。军还,行次安邺,宪等众号五万,仍蹑军后,光从骑击之,宪众大溃,虏其开府宇文英、都督越勤世良、韩延等,又斩首三百余级。宪仍令杰及其大将军中部公梁洛都与景兴、士彦等步骑三万于鹿卢交塞断要路。光与韩贵孙、呼延族、王显等合击,大破之,斩景兴,获马千匹。
梁士彦,字相如,安定乌氏人也。少任侠,不仕州郡。性刚果,喜正人之是非。好读兵书,颇涉经史。以军功拜仪同三司。周帝闻其勇决,自扶风郡守除九曲镇将。
齐军陷孔城,围宜阳。勋州刺史韦孝宽乃谓其将帅曰:“宜阳一城之地,未能损益。然两国争之,劳师数载。彼多君子,宁乏谋猷。若弃崤东,来图汾北,我之疆界,必见侵扰。今宜于华谷及长秋速筑城,以杜贼志。脱其先我,图之实难。”于是画地形,具陈其状。晋公护令长史叱罗协谓使人曰:“韦公子孙虽多,数不满百。汾北筑城,遣谁固守?”事遂不行。
先是,北周与北齐通好,约言各保境息民,不相侵扰。至是,宇文宪以齐人失信,令府掾刘雄使于齐相斛律光,责其背约。雄辞义辩直,齐人惮焉。
北周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驾部中大夫刘雄使还,兼中外府掾。寻加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周昌县伯,邑六百户。令出绥州,巡检北边,川路稽胡帅乔白郎、乔素勿同等度河逆战,雄复破之。
北周安定郡公宇文贵年十一,从父宇文宪猎于盐州,一围之中,手射野马及鹿十有五头。
齐将斛律光率众向宜阳,兵威甚盛,北周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和州刺史、伏流防主、广宗县公魏玄率兵御之,每战辄克。后以疾薨于位。
欧阳纥召阳春郡守冯仆至高安,诱与为乱。仆遣使归告其母冼夫人,夫人曰:“我为忠贞,经今两代,不能惜汝,辄负国家。”遂发兵拒境,帅百越酋长迎章昭达。内外逼之。
陈超武将军程文季为豫章内史,将军如故。服阕,袭封重安县公。
二月癸亥,齐帝以百济王余昌为使持节、侍中、骠骑大将军、带方郡公,王如故。
己巳,北齐太傅、咸阳王斛律光为右丞相、并州刺史,并州刺史、右丞相、安定王贺拔仁为录尚书事,冀州刺史、任城王高湝为太师、司州牧。
北齐石城县侯莫多娄敬显恒从斛律光征讨,数有战功。光每命敬显前驱,安置营垒,夜中巡察,或达旦不睡。临敌置陈,亦令敬显部分将士,造次之间,行伍整肃。深为光所重。位至领军将军,恒检校虞候事。
己巳,北周邵惠公宇文颢孙宇文胄自北齐归长安。改邵国公宇文会为谭国公,封宇文胄为邵国公,授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宇文胄寻除宗师中大夫,进位大将军,出为原州刺史,转荥州刺史。
丙子,齐帝诏降死罪已下囚。
陈车骑将军章昭达倍道兼行,达于始兴。欧阳纥闻昭达奄至,恇扰不知所为,乃出顿洭口,多聚沙石,盛以竹笼,置于水栅之外,用遏舟舰。昭达居其上流,装舰造拍,以临贼栅。又令军人衔刀,潜行水中,以斫竹笼,笼篾皆解。因纵大舰随流突之,贼众大败,因而擒纥,送于京师,广州平。
癸未,欧阳纥斩于建康市,时年三十三。家口籍没。子欧阳询以年幼免。
陈东宫通事舍人周确时丁母忧,起为中书舍人,命于广州慰劳,服阕,为太常卿。历太子中庶子、尚书左丞、太子家令。
初,前梁太子中舍人袁敬在广州,依欧阳頠。及頠卒,其子纥据州,将有异志,敬累谏纥,为陈逆顺之理,言甚切至,纥终不从。纥将败之时,恨不纳袁敬言。朝廷义之,其年征为太子中庶子、通直散骑常侍。俄转司徒左长史。寻迁左民尚书,转都官尚书,领豫州大中正。
陈阳春郡守冯仆以功封信都侯,加平越中郎将,转石龙太守。诏使持节册其母冼夫人为中郎将、石龙太夫人,赉绣幰油络驷马安车一乘,给鼓吹一部,并麾幢旌节,其卤簿一如刺史之仪。
欧阳纥平,广州刺史沈恪乃得入州。州罹兵荒,所在残毁,恪绥怀安缉,被以恩惠,岭表赖之。
陈衡州刺史钱道戢除左卫将军。
陈明毅将军任忠以功授直阁将军。迁武毅将军、庐陵内史,秩满,入为右军将军。
前梁仪同府主簿萧引始北还。陈帝召引问岭表事,引具陈始末,帝甚悦,即日拜金部侍郎。
前梁晋安王记室参军岑之敬自岭南还建康,授东宫义省学士,太子素闻其名,尤降赏接。累迁鄱阳王中卫府记室、镇北府中录事参军、南台治书侍御史、征南府谘议参军。之敬始以经业进,而博涉文史,雅有词笔,不为醇儒。性廉谨,未尝以才学矜物,接引后进,恂恂如也。每忌日营斋,必躬自洒扫,涕泣终日,士君子以笃行称之。
时交阯夷獠往往相聚为寇抄,晋安王府记室阮卓奉使招慰。交阯通日南、象郡,多金翠珠贝珍怪之产,前后使者皆致之,唯卓挺身而还,衣装无他,时论咸伏其廉。迁衡阳王府中录事参军。入为尚书祠部郎。
三月辛卯,北周柱国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勋州刺史、穰县公韦孝宽进封郧国公,增邑通前一万户。
丙申,陈皇太后章要儿崩于紫极殿,时年六十五。遗令丧事所须,并从俭约,诸有馈奠,不得用牲牢。后亲属无在朝者,唯族兄章钮洽官至中散大夫。
戊戌,北齐录尚书事、安定王贺拔仁薨。
甲辰,北周初令宿卫官住关外者,将家累入京,不乐者,解宿卫。
丙午,陈朝曲赦广、衡二州。
丁未,陈朝大赦天下。又诏自讨周迪、华皎以来,兵交之所有死亡者,并令收敛,并给棺槥,送还本乡;疮痍未瘳者,各给医药。
北周柱国、大宗伯窦炽出为宜州刺史。先是,周太祖田于渭北,令炽与宇文护分射走兔,炽一日获十七头,护获十一头。护耻其不及,因以为嫌。至是,炽又以周帝年长,有劝太师宇文护归政之议,护恶之,故左迁焉。
夏四月甲寅,北周柱国大将军、延州总管宇文盛入为大宗伯。周帝宇文邕行幸醴泉宫。省帅都督官。
乙卯,陈临海王陈伯宗薨,时年十九。
辛酉,北齐开府仪同三司徐之才为尚书左仆射。
戊寅,陈皇太后章要儿祔葬万安陵,谥曰宣太后。
北周陕州总管、蔡国公宇文广以病免。
丙寅,周帝遣司车路下大夫裴汉与司宗孙恕、典祀薛慎同为八使,巡察风俗。以柱国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秦州总管宇文纯为陕州总管。
闰四月戊申,陈帝谒太庙。
己酉,太白昼见。
五月乙卯,陈仪同黄法抃献瑞璧一。
壬午,北齐遣使吊于陈朝。
夏六月乙酉,北齐开府仪同三司、广宁王高孝珩为司空。司空娄定远除瀛州刺史。
戊子,新罗国遣使献方物于陈朝。
辛卯,建康大雨雹。
壬辰,北周仪同三司、中州刺史、五龙郡公梁睿拜大将军,进爵蒋国公,入为司会。
庚子,周帝诏降宥罪人,并免逋租悬调等,以皇女生故也。
甲辰,齐帝以皇长子高恒生故,大赦,内外百官普进二级,九州职人普进四级。
高恒,母曰弘德夫人穆邪利,本斛律后从婢也。邪利母名轻霄,本穆子伦婢也,转入侍中宋钦道家,奸私而生邪利,莫知氏族,或云邪利即钦道女子也。小字黄花,后字舍利。钦道妇妒,黥轻霄面为“宋”字。钦道伏诛,黄花因此入宫,有幸于高纬,宫内称为舍利太监。女侍中陆令萱知其宠,养以为女,荐为弘德夫人。于时帝未有储嗣,令萱阴结待,以监抚之任不可无主,时虑皇后斛律氏怀恨,先令母养之。
乙巳,陈帝分遣大使巡行州郡,省理冤屈。
戊申,陈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章昭达进号车骑大将军,迁司空,余并如故。散骑常侍、安南将军、广州刺史沈恪进号镇南将军。
陈湖阳县令萧摩诃以平留异、欧阳纥之功,累迁巴山太守。员外散骑常侍胡颖为广州东江督护。
己酉,北齐开府仪同三司唐邕为尚书右仆射。
秋七月癸丑,齐帝封孝昭皇帝子高彦基为城阳王,高彦康为定陵王,高彦忠为梁郡王。文宣皇帝子高彦理为汝南王,高彦德为始平王,高彦基为城阳王,高彦康为定阳王,高彦忠为汝阳王,并加仪同三司。汝南王高彦理位开府、清都尹。
甲寅,北齐尚书令、兰陵王高长恭为录尚书事,中领军和士开封淮阳王,除尚书令、录尚书事,复本官悉得如故。
和士开禀性庸鄙,不窥书传,发言吐论,惟以谄媚自资。河清、天统以后,威权转盛,富商大贾朝夕填门,朝土不知廉耻者多相附会,甚者为其假子,与市道小人同在昆季行列。又有一人士,曾参士开,值疾,医人云:“王伤寒极重,进药无效,应服黄龙汤。”士开有难色。是人云:“此物甚易与,王不须疑惑,请为王行先尝之。”一举便尽。士开深感此心,为之强服,遂得汗病愈。其势倾朝廷也如此。虽以左道事之者,不问贤愚,无不进擢;而以正理干忤者,亦颇能舍之。士开见人将加刑戮,多所营救,既得免罪,即命讽喻,责其珍宝,谓之赎命物。虽有全济,皆非直道云。
乙卯,周帝自醴泉宫还至长安。
癸亥,靺鞨国遣使朝贡于北齐。
癸酉,北齐齐州刺史、华山王高凝为太傅。
北齐征西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行台尚书令、幽州刺史斛律羡加骠骑大将军。时兄子开府仪同三司斛律武都出为梁兖二州刺史。羡历事数帝,以谨直见推,虽极荣宠,不自矜尚,至是以合门贵盛,深以为忧。乃上书推让,乞解所职,优诏不许。其年秋,进爵荆山郡王。
北齐中山安喜人石曜为黎阳郡守,值斛律武都出为兖州刺史,武都即咸阳王世子,皇后之兄,所在并无政绩,唯事聚敛,侵渔百姓。先过卫县,令丞以下聚敛绢数千匹以遗之。及至黎阳,令左右讽动曜及郡治下县官。曜手持一缣而谓武都曰:“此是老石机杼,聊以奉赠。自此来并须出于吏民,吏民之物,一毫不敢辄犯。”武都亦知曜清素纯儒,笑而不责。石曜著《石子》十卷,言甚浅俗。后终于谯州刺史。石曜,字白曜,中山安喜人,亦以儒学进。居官至清俭。
辛巳,北周柱国大将军宇文俭出为益州总管。
陈司空章昭达率巴州刺史鲁广达、庐陵内史樊猛、偏将周等众五万、船舰二千征江陵。后梁帝萧岿与北周江陵总管陆腾大蓄舟舰于青泥水中,时水长漂疾,昭达分遣偏将钱道戢、程文季、樊猛、鲁广达等,乘轻舟袭之,焚其舟舰。周兵又于峡下南岸筑垒,名曰安蜀城,于江上横引大索,编苇为桥,以度军粮。昭达乃命军士为长戟,施于楼船之上,仰割其索,索断粮绝,因纵兵以攻其城,降之。
后梁帝告急于襄州,总管宇文直遣大将军赵誾、李迁哲等率步骑赴之,并受江陵总管陆腾节度。迁哲等守外城,陈超武将军程文季、巴陵内史雷道勤夜入其外城,周兵稍却,迁哲乃亲自陷阵,手杀数人。总管陆腾出助之,陈人奔溃,道勤中流矢而毙,文季仅以身免,虏获二百余人。
陈人又因水泛长,坏龙川宁朔堤,引水灌城。城中惊扰。李迁哲乃先塞北堤以止水,又募骁勇出击之,频有斩获,众心稍定。俄而陈军入郭内,焚烧民家。迁哲自率骑出南门,又令步兵自北门出,两军合势,首尾邀之,陈人复败,多投水而死。是夜,陈人又窃于城西堞以梯登城,登者已数百人。迁哲又率骁勇扞之,陈人复溃。俄而大风暴起,迁哲乘闇出兵击其营,陈人大乱,杀伤甚众。江陵总管陆腾亲率将士破之于西堤,陈人乃遁。
秋八月甲申,陈帝诏曰:“怀远以德,抑惟恒典,去戎即华,民之本志。顷年江介襁负相随,崎岖归化,亭候不绝,宜加恤养,答其诚心。维是荒境自皞,有在都邑及诸州镇,不问远近,并蠲课役。若克平旧土,反我侵地,皆许还乡,一无拘限。州郡县长明加甄别,良田废村,随便安处。若辄有课订,即以扰民论。”又诏曰:“民惟邦本,著在典谟,治国爱民,抑又通训。朕听朝晏罢,日昃劬劳,方流惠泽,覃被亿兆。有梁之季,政刑废缺,条纲弛紊,僭盗荐兴,役赋征徭,尤为烦刻。大陈御宇,拯兹余弊,灭扈戡黎,弗遑创改,年代弥流,将及成俗,如弗解张,物无与厝,夕惕疚怀,有同首疾。思从卑菲,约己济民,虽府帑末充,君孰与足,便可删革,去其甚泰,冀永为定准,令简而易从。自今维作田,值水旱失收,即列在所,言上折除。军士年登六十,悉许放还。巧手于役死亡及与老疾,不劳订补。其籍有巧隐,并王公百司辄受民为程廕,解还本属,开恩听首。在职治事之身,须递相检示,有失不推,当局任罪。令长代换,具条解舍户数,付度后人。户有增进,即加擢赏;若致减散,依事准结。有能垦起荒田,不问顷亩少多,依旧蠲税。”
戊子,太白昼见。
辛卯,齐帝行幸晋阳。领军将军莫多娄敬显督留台兵马,纠察盗贼,邺都肃然。
九月乙丑,陈散骑常侍、镇东将军、吴兴太守杜棱征为侍中、镇右将军。寻加特进、护军将军。
陈左卫将军、永安县侯钱道戢以功加散骑常侍、仁武将军,增邑并前九百户。其年,迁仁威将军、吴兴太守。未行,改授使持节、都督郢、巴、武三州诸军事、郢州刺史。
陈智武将军、巴州刺史、中宿县侯鲁广达以功增封并前二千户,仍还本镇。广达为政简要,推诚任下,吏民便之。及秩满。皆诣阙表请,于是诏留二年。
陈壮武将军、庐陵内史樊猛以功封富川县侯,邑五百户。
陈超武将军、豫章内史、重安县公程文季以功加通直散骑常侍、安远将军,增邑五百户。
陈偏将、寿昌县公周征欧阳纥,平定淮南,并有功,封江安县伯,邑四百户。历晋陵、定远二郡太守。
陈翊右将军、新安王陈伯固授使持节、都督吴兴诸军事、平东将军、吴兴太守。
陈员外散骑常侍、光禄卿沈不害为戎昭将军、明威武陵王长史,行吴兴郡事。俄入为通直散骑常侍,兼尚书左丞。
陈宁远府记室参军陆琰为武陵王明威府功曹史,兼东宫管记。
陆琰弟陆瑜,字干玉。少笃学,美词藻。州举秀才。解褐骠骑安成王行参军,转军师晋安王外兵参军、东宫学士。兄陆琰时为管记,并以才学娱侍左右,时人比之二应。
陈中书通事舍人宗元饶转廷尉卿,加通直散骑常侍,兼尚书左丞。时陈帝初即位,军国务广,事无巨细,一以咨之,台省号为称职。
北齐司徒、南阳王高绰为冀州刺史。
冬十月辛巳朔,日有蚀之。北齐开府仪同三司、司空、广宁王高孝珩为司徒,上洛王高思宗为司空,梁侯萧庄封梁王。
乙酉,陈帝亲祠太庙。
戊子,北齐曲降并州死罪已下囚。
己丑,北齐复改威宗景烈皇帝高洋谥号为“显祖文宣皇帝。”
丁酉,北周太傅、郑国公达奚武薨,年六十七。赠太傅、十五州诸军事、同州刺史。谥曰“桓”。子大将军、广平郡公达奚震嗣。
乙巳,齐帝立皇子高恒为皇太子。女侍中陆令萱以国姓之重,穆、陆相对,又奏赐姓穆氏。
十一月辛酉,高句丽国遣使献方物于陈朝。
乙丑,周帝追封章武孝公宇文导为太师、柱国、豳国公,以蔡国并于豳;诏蔡国公宇文广袭爵。导五子,广、亮、翼、椿、众。亮、椿并出后于杞。
北周开府仪同三司、梁州总管宇文亮拜宗师中大夫,进位大将军。
丁卯,北周柱国、豳国公宇文广薨。子宇文洽嗣。
十二月丁亥,齐帝自晋阳还至邺。诏右丞相、咸阳王斛律光率步骑五万出晋州道,于于玉壁筑华谷、龙门二城,与北周柱国宇文宪、李穆等相持,宪等不敢动。光乃进围定阳,仍筑南汾城。置州以逼之,夷夏万余户并来内附。
斛律光至汾东,请与北周勋州刺史韦孝宽相见。光云:“宜阳小城,久劳战争。今既入彼,欲于汾北取偿,幸勿怪也。”孝宽答曰:“宜阳彼之要冲,汾北我之所弃。我弃彼图,取偿安在?且君辅翼幼主,位重望隆,理宜调阴阳,抚百姓,焉用极武穷兵,构怨连祸!且沧、瀛大水,千里无烟,复欲使汾、晋之间,横尸暴骨?苟贪寻常之地,涂炭疲弊之人,窃为君不取。”
北周大冢宰、太师宇文护谓宇文宪曰:“寇贼充斥,戎马交驰,遂使疆埸之间,生民委弊。岂得坐观屠灭,而不思救之。汝谓计将安出?”曰:“如宪所见,兄宜暂出同州,以为威势,宪请以精兵居前,随机攻取。非惟边境清宁,亦当别有克获。”护然之。
癸巳,北周大将军郑恪率师平越巂,置西宁州。
癸巳夜,建康西北有雷声。
陈临安郡守萧济入为五兵尚书,与仆射徐陵、特进周弘正、度支尚书王瑒、散骑常侍袁宪俱侍东宫。复为司徒长史。寻授度支尚书,领羽林监。迁国子祭酒,领羽林如故。加金紫光禄大夫,兼安德宫卫尉。寻迁仁威将军、扬州长史。陈帝尝敕取扬州曹事,躬自省览,见济条理详悉,文无滞害,乃顾谓左右曰:“我本期萧长史长于经传,不言精练繁剧,乃至于此。”迁祠部尚书,加给事中,复为金紫光禄大夫。未拜而卒,时年六十六。诏赠本官,官给丧事。
陈度支尚书,领羽林监王瑒出为信威将军、云麾始兴王长史,行州府事。未行,迁中书令,寻加散骑常侍。
陈仁武将军、晋陵太守王劢在郡甚有威惠,郡人表请立碑,颂劢政绩,诏许之。征为中书监。
陈驸马都尉、中书侍郎蔡凝迁晋陵太守。及将之郡,更令左右缉治中书廨宇,谓宾友曰:“庶来者无劳,不亦可乎?”寻授宁远将军、尚书吏部侍郎。凝年位未高,而才地为时所重,常端坐西斋,自非素贵名流,罕所交接,趣时者多讥焉。陈帝常谓凝曰:“我欲用义兴主婿钱肃为黄门郎,卿意何如?”凝正色对曰:“帝乡旧戚,恩由圣旨,则无所复问。若格以佥议,黄散之职,故须人门兼美,惟陛下裁之。”帝默然而止。肃闻而有憾,令义兴主日谮之于帝,寻免官,迁交阯。顷之,追还。
陈前金紫光禄大夫王固随例为招远将军、宣惠豫章王谘议参军。迁太中大夫、太常卿、南徐州大中正。固清虚寡欲,居丧以孝闻。又崇信佛法,及丁所生母忧,遂终身蔬食,夜则坐禅,昼诵佛经,兼习《成实论》义,而于玄言非所长。
陈给事黄门侍郎袁宪转尚书吏部侍郎,寻除散骑常侍,侍东宫。
陈招远将军、鄱阳王谘议参军顾野王迁国子博士。兼东宫管记,本官如故。
陈通直散骑常侍兼尚书左丞沈洙迁戎昭将军、轻车衡阳王长史,行府国事,带琅邪、彭城二郡丞。梁代旧律,测囚之法,日一上,起自晡鼓,尽于二更。及比部郎范泉删定律令,以旧法测立时久,非人所堪,分其刻数,日再上。廷尉以为新制过轻,请集八座丞郎并祭酒孔奂、行事沈洙五舍人会尚书省详议。时高宗录尚书,集众议之,都官尚书周弘正曰:“未知狱所测人,有几人款?几人不款?须前责取人名及数并其罪目,然后更集。”得廷尉监沈仲由列称,别制已后,有寿羽儿一人坐杀寿慧,刘磊渴等八人坐偷马仗家口渡北,依法测之,限讫不款。刘道朔坐犯七改偷,依法测立,首尾二日而款。陈法满坐被使封藏、阿法受钱,未及上而款。弘正议曰:“凡小大之狱,必应以情,正言依准五听,验其虚实,岂可全恣考掠,以判刑罪。且测人时节,本非古制,近代以来,方有此法。起自晡鼓,迄于二更,岂是常人所能堪忍?所以重械之下,危堕之上,无人不服,诬枉者多。朝晚二时,同等刻数,进退而求,于事为衷。若谓小促前期,致实罪不伏,如复时节延长,则无愆妄款。且人之所堪,既有强弱,人之立意,固亦多途。至如贯高榜笞刺爇,身无完者,戴就熏针并极,困笃不移,岂关时刻长短,掠测优劣?夫与杀不辜,宁失不经,罪疑惟轻,功疑惟重,斯则古之圣王,垂此明法。愚谓依范泉著制,于事为允。”舍人盛权议曰:“比部范泉新制,尚书周弘正明议,咸允《虞书》惟轻之旨,《殷颂》敷正之言。窃寻廷尉监沈仲由等列新制以后,凡有狱十一人,其所测者十人,款者唯一。愚谓染罪之囚,狱官宜明加辩析,穷考事理。若罪有可疑,自宜启审分判,幸无滥测;若罪有实验,乃可启审测立;此则枉直有分,刑宥斯理。范泉今牒述《汉律》,云‘死罪及除名,罪证明白,考掠已至,而抵隐不服者,处当列上'。杜预注云‘处当,证验明白之状,列其抵隐之意'。窃寻旧制深峻,百中不款者一,新制宽优,十中不款者九,参会两文,宽猛实异,处当列上,未见厘革。愚谓宜付典法,更详‘处当列上'之文。”洙议曰:“夜中测立,缓急易欺,兼用昼漏,于事为允。但漏刻赊促,今古不同,《汉书·律历》,何承天、祖冲之、釭之父子《漏经》,并自关鼓至下鼓,自晡鼓至关鼓,皆十三刻,冬夏四时不异。若其日有长短,分在中时前后。今用梁末改漏,下鼓之后,分其短长,夏至之日,各十七刻,冬至之日,各十二刻。伏承命旨,刻同勒令,检一日之刻乃同,而四时之用不等,廷尉今牒,以时刻短促,致罪人不款。愚意愿去夜测之昧,从昼漏之明,斟酌今古之间,参会二漏之义,舍秋冬之少刻,从夏日之长晷,不问寒暑,并依今之夏至,朝夕上测,各十七刻。比之古漏,则一上多昔四刻,即用今漏,则冬至多五刻。虽冬至之时,数刻侵夜,正是少日,于事非疑。庶罪人不以漏短而为捍,狱囚无以在夜而致诬,求之鄙意,窃谓允合。”众议以为宜依范泉前制,陈帝曰:“沈长史议得中,宜更博议。”左丞宗元饶议曰:“窃寻沈议非顿异范,正是欲使四时均其刻数,兼斟酌其佳,以会优剧。即同牒请写还删定曹详改前制。”帝依事施行。
陈通直散骑常侍、云麾将军、荆州刺史、朝阳县侯陆子隆薨,时年四十七。赠散骑常侍,谥曰“威”。子陆之武嗣。年十六,领父旧军。子隆弟陆子才,亦有干略,从子隆征讨有功,除南平太守,封始兴县子,邑三百户。
陈贞毅将军、宣城太守、清源县侯韦翙薨于官,赠明、霍、罗三州刺史。子韦宏,字德礼,有文学,历官至永嘉王府谘议参军。
陈卫尉卿许亨卒,时年五十四。初撰《齐书》并《志》五十卷,遇乱失亡。后撰《梁史》,成者五十八卷。梁太清之后所制文笔六卷。子许善心,早知名,官至尚书度支侍郎。
陈都官尚书王质卒,时年六十。赠本官,谥曰“安子”。
陈太子洗马徐份卒,时年二十二。
北齐文襄皇后元氏崩,祔葬义平陵。
齐帝诏以范阳王高绍义子高辨才为高绍德后,袭太原王。
齐帝诏开府、尚书右仆射魏收总议监五礼事,位特进。收奏请赵彦深、和士开、徐之才共监。先以告士开,士开惊辞以不学。收曰:“天下事皆由王,五礼非王不决。”士开谢而许之。多引文士令执笔,儒者马敬德、熊安生、权会实主之。
北齐太尉府主簿薛道衡与诸儒修定《五礼》,除尚书左外兵郎。
北齐中书舍人李德林加通直散骑侍郎。又敕与中书侍郎宋士素、副侍中赵彦深别典机密。寻丁母艰去职,勺饮不入口五日。因发热病,遍体生疮,而哀泣不绝。诸士友陆骞、宋士素,名医张子彦等,为合汤药。德林不肯进,遍体洪肿,数日间,一时顿差,身力平复。诸人皆云孝感所致。太常博士巴叔仁表上其事,朝廷嘉之。才满百日,夺情起复,德林以羸病属疾,请急罢归。
魏收与阳休之论《齐书》起元事,敕集百司会议。收与李德林书曰:“前者议文,总诸事意,小如混漫,难可领解。今便随事条列,幸为留怀,细加推逐。凡言或者,皆是敌人之议。既闻人说,因而探论耳。”德林复书曰:“即位之元,《春秋》常义。谨按鲁君息姑不称即位,亦有元年,非独即位得称元年也。议云受终之元,《尚书》之古典。谨按《大传》,周公摄政,一年救乱,二年伐殷,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作乐,七年致政成王。论者或以舜、禹受终,是为天子。然则周公以臣礼而死,此亦称元,非独受终为帝也。蒙示议文,扶病省览,荒情迷识,暂得发蒙。当世君子,必无横议,唯应阁笔赞成而已。辄谓前二条有益于议,仰见议中不录,谨以写呈。”收重遗书曰:“惠示二事,感佩殊深。以鲁公诸侯之事,昨小为疑。息姑不书即位,舜、禹亦不言即位。息姑虽摄,尚得书元,舜、禹之摄称元,理也。周公居摄,乃云一年救乱,似不称元。自无《大传》,不得寻讨。一之与元,其事何别?更有所见,幸请论之。”德林答曰:
“摄之与相,其义一也。故周公摄政,孔子曰‘周公相成王’;魏武相汉,曹植曰‘如虞翼唐’。或云高祖身未居摄,灼然非理。摄者专赏罚之名,古今事殊,不可以体为断。陆机见舜肆类上帝,班瑞群后,便云舜有天下,须格于文祖也,欲使晋之三主异于舜摄。窃以为舜若尧死,狱讼不归,便是夏朝之益,何得不须格于文祖也?若使用王者之礼,便曰即真,则周公负扆朝诸侯,霍光行周公之事,皆真帝乎?斯不然矣。必知高祖与舜摄不殊,不得从士衡之谬。
“或以为书元年者,当时实录,非追书也。大齐之兴,实由武帝,谦匿受命,岂直史也?比观论者闻追举受命之元,多有河汉,但言追数受命之岁,情或安之。似所怖者元字耳,事类朝三,是许其一年,不许其元年也。案《易》‘黄裳元吉’,郑玄注云:‘如舜试天子,周公摄政。’是以试摄不殊。《大传》虽无元字,一之与元,无异义矣。《春秋》不言一年一月者,欲使人君体元以居正,盖史之婉辞,非一与元别也。汉献帝死,刘备自尊崇。陈寿蜀人,以魏为汉贼。宁肯蜀主未立,已云魏武受命乎?士衡自尊本国,诚如高议,欲使三方鼎峙,同为霸名。习氏《汉晋春秋》,意在是也。至司马炎兼并,许其帝号。魏之君臣,吴人并以为戮贼,亦宁肯当涂之世,云晋有受命之征?史者,编年也,故鲁号《纪年》。墨子又云,吾见《百国春秋》。史又有无事而书年者,是重年验也。若欲高祖事事谦冲,即须号令皆推魏氏。便是编魏年,纪魏事,此即魏末功臣之传,岂复皇朝帝纪者也。
“陆机称纪元立断,或以正始,或以嘉平。束皙议云,赤雀白鱼之事。恐晋朝之议,是并论受命之元,非止代终之断也。公议云陆机不议元者,是所未喻,愿更思之。陆机以刊木著于《虞书》,龛黎见于商典,以蔽晋朝正始、嘉平之议,斯又谬矣。唯可二代相涉,两史并书,必不得以后朝创业之迹,断入前史。若然,则世宗、高祖皆天保以前,唯入魏氏列传,不作齐朝帝纪,可乎?此既不可,彼复何证!”
是时中书侍郎杜台卿上《世祖武成皇帝颂》,齐帝以为未尽善,令和士开以颂示李德林。宣旨云:“台卿此文,未当朕意。以卿有大才,须叙盛德,即宜速作,急进本也。”德林乃上颂十六章并序,文多不载。帝览颂善之,赐名马一匹。
武平初,御史普出过诣诸州,梁、郑、兖、豫疆境连接,州之四面,悉有举劾,御史竟不到信州,信州刺史袁聿修之见知如此。及解代还京,民庶道俗,追别满道,或将酒脯,涕泣留连,竞欲远送。既盛暑,恐其劳弊,往往为之驻马,随举一酌,示领其意,辞谢令还。还京后,州民郑播宗等七百余人请为立碑,敛缣布数百匹,托中书侍郎李德林为文以纪功德。府省为奏,敕报许之。袁聿修寻除都官尚书,仍领本州中正。
北齐备身都督慕容三藏袭爵燕郡公,邑八百户。其年,败周师于孝水,又破陈师于寿阳,转武卫将军。又败周师于河阳,授武卫大将军。又转右卫将军,别封范阳县公,食邑千户。
北齐散骑常侍、骠骑大将军、射声校尉王纮加开府仪同三司。纮上言:“突厥与宇文男来女往,必当相与影响,南北寇边。宜选九州劲勇强弩,多据要险之地。伏愿陛下哀忠念旧,爱孤恤寡,矜愚嘉善,舍过记功,敦骨肉之情,广宽仁之路,思尧、舜之风,慕禹、汤之德,克己复礼,以成美化,天下幸甚。”
北齐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王峻除侍中。
北齐镇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特进、义安王慕容俨出为光州刺史。俨少任侠,交通轻薄,遨游京洛间。及从征讨,每立功效,经略虽非所长,而有将帅之节。所历诸州,虽不能清白守道,亦不贪残。薨,赠司徒、尚书令。子子颙,给事黄门侍郎。
北齐吏部尚书、开府仪同三司、金紫光禄大夫阳休之除中书监,寻以本官兼尚书右仆射。
北齐平南将军、太中大夫兼光禄少卿羊烈除骠骑将军、义州刺史,寻以老疾还乡。
北齐秘书监王晞迁大鸿胪,加仪同三司,监修起居注,待诏文林馆。性闲淡寡欲,虽王事鞅掌,而雅操不移。在并州,虽戎马填闾,未尝以世务为累。良辰美景,啸咏遨游,登临山水,以谈燕为事,人士谓之物外司马。常诣晋祠,赋诗曰:“日落应归去,鱼鸟见留连。”忽有相王使至,召晞不时至。明日丞相西阁祭酒卢思道谓晞曰:“昨被召已朱颜,得不以鱼鸟致怪?”晞缓笑曰:“昨晚陶然,颇以酒浆被责,卿辈亦是留连之一物,岂直在鱼鸟而已。”
北齐清河郡公萧放待诏文林馆。放性好文咏,颇善丹青,因此在宫中披览书史及近世诗赋,监画工作屏风等杂物见知,遂被眷待。累迁太子中庶子、散骑常侍。
北齐侍中皮景和于武职之中,兼长吏事,又性识均平,故频有美授。北周通好之后,冠盖往来,常令景和对接,每与使人同射,百发百中,甚见推重。武平中,诏狱多令中黄门等监治,恒令景和按覆,据理执正,由是过无枉滥。后除特进、中领军,封广汉郡开国公。
北齐仪同三司、合州刺史卢叔武迁太子詹事、右光禄大夫。叔武在乡时有粟千石,每至春夏,乡人无食者令自载取,至秋,任其偿,都不计校。然而岁岁常得倍余。既在朝通贵,自以年老,儿子又多,遂营一大屋,曰:“歌于斯,哭于斯。”魏收曾来诣之,访以洛京旧事,不待食而起,云:“难为子费。”叔武留之,良久食至,但有粟餐菜,木碗盛之,片脯而已。所将仆从,亦尽设食,一与此同。
北齐仪同三司、五兵尚书封述除南兖州刺史。更满还朝,除左光禄大夫,又除殿中尚书。述久为法官,明解律令,议断平允,深为时人所称。而厚积财产,一无馈遗,虽至亲密友贫病困笃,亦绝于拯济,朝野物论甚鄙之。外貌方整而不免请谒,回避进趋,颇致嗤骇。前妻河内司马氏,一息为娶陇西李士元女,大输财娉。及将成礼,犹竞悬违。述忽取供养像对士元打像作誓,士元笑曰:“封公何处常得应急像,须誓便用。”一息娶范阳卢庄之女。述又迳府诉云:“送驘乃嫌脚跛,评田则云卤薄,铜器又嫌古废。”皆为吝啬所及,每致纷纭。
北齐国子博士马敬德以师傅之恩,超拜国子祭酒,加仪同三司、金紫光禄大夫,领瀛州大中正,卒。赠开府、瀛沧安州诸军事、瀛州刺史。
北齐泾州刺史张雕拜散骑常侍,复为琅邪王高俨侍讲。值帝侍讲马敬德卒,乃入授经书。帝甚重之,以为侍读,与张景仁并被尊礼,同入华光殿,共读《春秋》。加国子祭酒,假仪同三司,待诏文林馆。
北齐修国史、中散大夫权会自府还第,在路无故马倒,遂不得语,因尔暴亡,时年七十六。注《易》一部,行于世。会生平畏马,位望所至,不得不乘,果以此终。
齐帝诏听以王礼葬北齐赵郡王高睿,竟无赠谥焉。
北齐富平县伯曲珍迁豫州道行台、尚书令、豫州刺史,卒,赠太尉。
北齐开府、沧州刺史赵起卒于官。
北齐开府仪同三司、右光禄大夫徐远卒。长子徐世荣,中书舍人、黄门侍郎。
周帝加晋公宇文护六佾之舞,诏曰:“光宅曲阜,鲁用郊天之乐;地处参墟,晋有大搜之礼。所以言时计功,昭德纪行。使持节、太师、都督中外诸军事、柱国大将军、大冢宰晋国公,体道居贞,含和诞德,地居戚右,才表栋隆。国步艰难,寄深夷险,皇纲缔构,事均休戚。故以迹冥殆庶,理契如仁。今文轨尚隔,方隅犹阻,典策未备,声名多阙,宜赐轩悬之乐,六佾之舞。”
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延州刺史、延寿郡公于寔袭爵燕国公,进位柱国,
北周骠骑将军、大都督、仪同三司、职方中大夫柳带韦转武藏中大夫。俄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凡居剧职,十有余年,处断无滞,官曹清肃。
北周安东将军、司车路下大夫裴汉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北周安丰郡公厍狄峙薨。赠同州刺史。谥曰“定”。子厍狄嶷嗣。少知名,起家吏部上士。历小内史、小纳言,授开府阶,迁职方中大夫,为蔡州刺史。卒于官。子厍狄授嗣。
北周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信州刺史司马裔迁潼州刺史。
北周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成州刺史、武乡县公刘志薨。赠大将军、扬州刺史,谥曰“文”。子刘子明嗣。子明弘雅有父风。历官右侍上士、大都督、绛州别驾。子明弟刘子陵,司右中士、帅都督、凉州别驾。
北周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韩褒拜少保。褒历事三帝,以忠厚见知。周帝深相敬重,常以师道处之。每入朝见,必有诏令坐,然后始与论政事。
北周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陇州刺史尉迟运入为小右武伯。
北周遂伯中大夫乐逊以年在悬车,上表致仕,优诏不许。于是赐以粟帛及钱等,授湖州刺史,封安邑县子,邑四百户。民多蛮左,未习儒风。逊劝励生徒,加以课试,数年之间,化洽州境。蛮俗生子,长大多与父母别居。逊每加劝导,多革前弊。在任数载,频被褒锡。秩满还朝,拜皇太子谏议,复在露门教授皇子,增邑一百户。
北周骠骑将军、县伯下大夫褚该进授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该性淹和,不自矜尚,但有请之者,皆为尽其艺术。时论称其长者焉。后以疾卒。子褚士则,亦传其医术。
北周襄州总管宇文直遣车骑将军庞元俊赍绢八百匹往陈朝赎其兄骠骑将军庞晃,乃得归朝。拜仪同,赐彩二百段,复事宇文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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